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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詩人李賀,被稱為詩鬼,足以說明他的詩不僅有才,而且一定是有異于常人之才。果不其然,李賀曾經(jīng)寫過一首溜須拍馬的詩,但是如果不看標(biāo)題,這簡直就是一首醉倒人的極美情詩。卻原來,當(dāng)年李賀無意中遇到了落魄的駙馬爺。這個駙馬爺很欣賞李賀的才華,與李賀成了好朋友。后來駙馬時來運轉(zhuǎn),還帶著李賀一起進宮。李賀當(dāng)年曾經(jīng)希望通過討好駙馬爺,獲得一個好的前程,這本無可厚非,也算人之常情。不過李賀拍馬屁的方式可不是俗人所能懂,他選擇的賦詩。一首詩讓駙馬看了是喜笑顏開,不過駙馬爺也沒能幫李賀飛黃騰達(dá)。這首溜須拍馬的詩便失去了原來的價值。不過后人還是十分贊賞這首詩,因為只從詩本身而言,真的是寫得太好了,實在是如有鬼神相助。

同沈駙馬賦得御溝水

唐代:李賀

入苑白泱泱,宮人正靨黃。

繞堤龍骨冷,拂岸鴨頭香。

別館驚殘夢,停杯泛小觴。

幸因流浪處,暫得見何郎。

都說無心插柳,李賀這首詩的價值或許也是得益于作者當(dāng)年的無心插柳。李賀本來是想獻詩求取前程,不過前程依舊如昨,但是卻意外得到這首佳作。當(dāng)然無心插柳的另一個成果,就是奠定了和駙馬的深厚友誼,這也算是一段佳話!

再看這首詩,題為《同沈駙馬賦得御溝水》,意思是為了紀(jì)念和駙馬爺在御水河邊的相遇。如果主人公不是李賀和駙馬,而是年方二八的書生和小姐,那一定是一段愛情傳奇。不過很顯然,李賀和駙馬當(dāng)時的相遇,很令人懷念。日后駙馬還專門帶李賀進宮,證明駙馬也是極為看重這段情誼的。如果撇開這個題目不談,進入詩文,我們很容易誤會這是一首絕美的情詩。

這首詩是一首倒敘詩,詩的首句敘寫進宮時的所見。進入宮中只見泱泱的御河,讓人覺得心里有點小小的驚惶。不過,宮女們梳妝的樣子,又讓人覺得那么新鮮,有趣。小路彎彎曲曲,沒有什么人跡,水波撞擊著河岸,散發(fā)出清幽的香氣。

我在別館睡下,突然被夢驚醒,難道和你的相識,都是夢嗎?然而此刻,我確實坐在你的對面,放下酒杯,和你一起劃著小船。京城本是我流浪的地方,卻因為這個落魄的原因得以結(jié)識才貌雙全的何郎(代指駙馬)!

這首詩斷不是一般意義的逢迎詩,而是突出了李賀自己的生命感受。尤其是最后一句,“幸因流浪處,暫得見何郎,”頗有幾分漂泊之感,令人動容。

十分有趣的是,如果我們把這首詩的主人公想象成一個女性,那么這就是一首極美的情詩。誰都會愿望這個主人公和何郎白頭到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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