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觀論者的畫像

在以前，幽暗的佛殿里充滿寂寞，
銀白的香爐里早就熄滅了火星，
我們知道萬有的只是些干燥的泥土，
雖然，塑在寶座里，他的眼睛

仍舊閃著理性的，怯懦的光芒，
算知過去和未來。
而那些有罪的
以無數(shù)錯誤堆起歷史的男女
——那些匍匐著現(xiàn)出了神力的，

他們終于哭泣了，并且離去。

政論家們枉然吶喊：我們要自由！

負(fù)心人已去到了荒涼的冰島，
伸出兩手，向著肅殺的命運(yùn)的天：

“給我熱！
為什么不給我熱？

我沉思地期待著偉大的愛情！

都去掉吧：那些喧囂，憤怒，血汗，
人間的塵土！
我的身體多么潔凈。


“然而卻凍結(jié)在流轉(zhuǎn)的冰川里，
每秒鐘嘲笑我，每秒過去了，
那不可挽救的死和不可觸及的希望；

給我安慰！
讓我知道

“我自己的恐懼，在歡快的時候，
和我的歡快，在恐懼的時候，
讓我知道自己究竟是死還是生，
為什么太陽永在地平的遠(yuǎn)處繞走……”

1940年9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