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同裕之欽叔賦

就在那個年齡……詩歌來臨尋找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它從哪兒來，從冬天或從一條河。
我不知道如何或何時，不，他們不是聲音，他們不是詞語，不是靜寂，但我從街道上聽到了它的召喚，從夜的枝椏，從人群中突然，在野火中或孤獨(dú)的歸途中，沒訛棗孔的我在那里，而它觸摸著我。
我不知該說什么，我的嘴沒辦法念出名字，我的雙目失明，而某種東西在我靈魂中發(fā)動，高燒或忘掉的翅翼，而我開始設(shè)法摸索著那火，寫下了第一行模糊的詩，模糊的，沒有物質(zhì)，純粹胡言亂語，一個什么也不懂的人的純粹智慧。
而突然我看見天空松散打開行星們悸動的新開地有洞的陰影全是窟窿被箭，火和花朵射穿，風(fēng)激蕩的夜，宇宙。
而我，微不足道的存在，沉醉于偉大的星空，廣漠神秘的表象，形象感到自己是那深淵的純粹部分，我與星星共轉(zhuǎn)，我的心在風(fēng)中起飛。

牛不可以服箱，女不可以成章。
其名則然實(shí)豈爾，政如箕斗難挹揚(yáng)。
河漢特水象，安有波浪為津航。
惟鵲乃巢居，詎能上天搆橋梁。
星經(jīng)有躔次，東西永相望。
今夕復(fù)何夕，乃謂合并如鸞皇。
一人唱誕惑萬世，浪令兒女爭猖狂。
瓠牛載槃何等秩，金梭擲地殊荒唐。
吾命有貴賤，吾性本直方。
探官與乞巧，是豈吾所臧。
何如舉酒邀明月，更遣清風(fēng)屏炎熱。
星光落盞黃金空，露華糝袂真珠滑。
我方幕天席地醉兀兀，癡牛騃女知何物。

毀譽(yù)譊譊息蓋棺，百年春夢大槐安。
功名倒挽九牛尾，富貴真成一鼠肝。
故國鶯花人事改，空山風(fēng)雨夜臺寒。
平生我亦心如鐵，醉眼西州淚不乾。

鼠落進(jìn)了羅網(wǎng)，它落進(jìn)了羅網(wǎng)，它用滿嘴的破鐵皮般的吱吱聲咒天罵地。
多有效的口銜。
它不再吱吱叫了，它喘喘氣想不出什么道道來了。
“這東西沒長臉，它準(zhǔn)是上帝”，“沒有回答也就是回答”。
鐵嘴巴，象整個地球那么有力想偷走世界的脊梁，用吱吱的叫聲叫天崩地裂使每個人頭顱里的腦子都換成一堆扭曲了又松開的鼠肉，不斷吱吱叫著的鼠，它想隨著每一個蹦出嘴的吱吱聲脫身，但它長長的尖牙堵住了出口——門牙裸露在夜空里，威脅著星座，黑暗中閃光的星座，叫它們走開，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當(dāng)它正在這么干的時候。
鼠突然明白了。
它俯下頭，不動了。
鼻尖上有一絲哀求的血。

自嗟中歲在，不與暮春宜。
非復(fù)歡娛地，其如老大時。
百年歸覽鏡，萬事入支頤。
此意無人會，陶情一賦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