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xì)w·四時(shí)唯覺漏聲長

泣漢遺黎血未乾，繁昌新筑受終壇。
天球?qū)毝λ疥矮@，坎井拗堂局鳳鸞。
地易主賓窮赤壁，勢(shì)成螳雀事烏丸。
陳言袞袞令人厭，枉就輸棋覆舊槃。

破曉前的黑暗中我攀越樹林，空氣不佳，一片結(jié)霜的沉寂，不見一片葉，不見一只鳥——一個(gè)霜凍的世界。
我從林子上端出來，我呼出的氣在鐵青的光線中留下扭曲的塑像。
山谷正在吮吸黑暗直到沼澤地——亮起來的灰色之下暗下去的沉滓——邊緣把前面的天空分成對(duì)半。
我看見了馬群：
濃灰色的龐然大物——一共十匹——巨石般屹立不動(dòng)。
它們呼著氣，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鬃毛披垂，后蹄傾斜；
一聲不響。
我走了過去，沒有哪匹馬哼一聲或扭一下頭的。
一個(gè)灰色的沉寂世界的灰色的沉寂部分。
我在沼澤高地的空曠中傾聽。
麻鷸的嘶叫聲鋒利地切割著沉寂。
慢慢地，種種細(xì)節(jié)從黑暗中長了出來。
接著太陽橘色的，紅紅的，悄悄地爆了出來，它從當(dāng)中分裂，撕碎云層，把它們?nèi)娱_，拉開一條狹長的口子，露出蔚藍(lán)色，巨大的行星群懸掛空中。
我轉(zhuǎn)過身，在夢(mèng)魘中跌跌撞撞地走下來，走向黑暗的樹林，從燃燒著的頂端走到馬群這邊來。
它們還站在那里，不過這時(shí)在光線波動(dòng)下冒著熱氣，閃爍發(fā)光，它們下垂的石頭般的鬃毛，傾斜的后蹄，在解凍中抖動(dòng)，它們的四面八方霜花吐著火焰。
但它們依然一聲不響。
沒哪一匹哼一聲，頓一下腳。
它們垂下頭，象地平線一樣忍受著，在山谷上空，在四射的紅色光芒中——在熙熙攘攘的鬧市聲中，在歲月流逝、人面相映中，但愿我還能重溫這段記憶：
在如此僻靜的地方在溪水和赤云之間聽麻鷸叫喚，聽地平線忍受著。

蠶月何曾出后堂，干戈流落客他鄉(xiāng)。
羅衣著盡無人問，自把荊籃摘野桑。

十日陰風(fēng)料峭寒，試從花柳問平安。
野亭寂歷春將晚，山徑縈紆雪未乾。
足踏東流方縱酒，手遮西日悔投竿。
淵明正草歸來賦，莫作山中令尹看。

霜雪青青玉一叢，肯從桃李借薰醲。
不知香界何從立，憑仗清風(fēng)問籜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