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柳·青瑣當(dāng)年聚玉珂

游倦仍歸天一方，坐枝松鼠點(diǎn)頭忙。
松球滿地任君取，但借清陰一霎涼。

落日平沙沒漢營，黃河依舊繞金城，春風(fēng)楊柳玉關(guān)情。
西北高樓歌舞夜，梨花滿地月空明，管弦一片帶邊聲。

峰回路轉(zhuǎn)車初換。
迎人冷香先散。
十里溪塍，萬株瓊玉，盡許乘間游晏。
行吟佇念。
疑鄧尉繁英，稱來山縣。
一白迷漫，海浮香雪去塵遠(yuǎn)。
尋幽腰腳尚健。
奈詠花才拙，大不如愿。
且讓江城，譜成新引，吹入鶴樓仙館。
歸途趁晚。
倘劫漏鄉(xiāng)園，明年重見。
老態(tài)雖增。
想花曾識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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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是最可愛的人，
可聽長官說他們太愚笨，
當(dāng)富人和貓狗正在用餐，
是長官派他們看守著大門。



不過到城里來出一出丑，
因而拋下家里的田地荒蕪，
國家的法律要他們捐出自由：

同樣是挑柴，挑米，修蓋房屋。



也不知道新來了意義，
大家都焦急的向他們注目——
未來的世界他們聽不懂，
還要做什么？

倒比較清楚。



帶著自己小小的天地：

已知的長官和未知的饑苦，
只要不死，他們還可以云游，
看各種新奇帶一點(diǎn)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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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工人而沒有勞資，
他們?nèi)〉枚鵁o權(quán)享受，
他們是春天而沒有種子，
他們被謀害從未曾控訴。



在這一片沉默的后面，
我們的城市才得以腐爛，
他們向前以我們遺棄的軀體
去迎受二十世紀(jì)的殺傷。



美麗的過去從不是他們的，
現(xiàn)在的不平更為顯然，
而我們竟想以鎖鏈和饑餓，
要他們集中相信一個諾言。



那一向都受他們培養(yǎng)的，（注）
如今已搖頭要提倡慈善，
但若有一天真理爆炸，
我們就都要丟光了臉面。



1945年7月

注：
以上選用的是《蛇的誘惑》版本。

在《穆旦詩全集》版本中，此句為：
“那一向都受他們豢養(yǎng)的，”。

菖蒲花老是來期，慚愧金盤霜蒳。
人世悲歡離合。
夢被重衾壓。
江南消息斷江梅，魯酒愁來慵呷。
破凍寒蕤應(yīng)怯。
猶見黃羊臘。